饅頭
臘月,村里的磨面機房熱鬧非凡,村里最擅長發(fā)酵的邱大伯,一早就將蒸籠擔子挑到了我家的灶房。
母親洗了灶間,擦了灶臺,開始做飯炒菜,溫黃酒,外公和邱大伯坐在堂屋的桌旁,花生米就黃酒,喝得臉酣心熱。及至午后,邱大伯就甩掉了棉襖,掄起了膀子,和起了面粉,他在一口大缸里施展著身手,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或雙手并按,或左右開弓,或包籠圍圈,或四散鋪開,那架勢,那姿態(tài)看得人眼花繚亂,一會兒,汗水從額間淌下,大伯索性脫掉了馬夾,只剩了一件汗衫,他咕咚飲下一杯開水,抬手抹掉兩滴汗水,將毛巾扔給呆若木雞的我,又迅速投入了一個人的戰(zhàn)斗之中,不知經(jīng)歷了幾個小時的揉捏攪按,那口茶色的大缸終于恢復了平靜,棉被覆蓋了缸口,缸兒挪至了灶間。(剩余975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