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零的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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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次讀到張愛玲的作品是她的散文,在1942年的上海,在幾本雜志間,十五歲的讀者快心的反應(yīng)是:魯迅之后感覺敏銳表呈精準(zhǔn)的是她了。
當(dāng)年日寇占領(lǐng)大江南北,通稱“非常時期”,將來自會作為國難國恥而詳見于中國近代史,然則此八年中淪陷區(qū)的文化動態(tài),就不可能列入中國近代文學(xué)史,因?yàn)槭玛P(guān)“敵偽宣傳”“奴化教育”——明明是世界大戰(zhàn),日本侵略中國,卻是夜夜燈紅酒綠輕歌曼舞,好一番粉飾太平的親善伎倆,文學(xué)雜志如雨后春筍,男女“作家”,眉來眼去,這廂錦江春色來“天地”,那邊玉壘浮云變“古今”(“天地”“古今”皆雜志名),知堂老人游江南,海上女作家大型座談會,《結(jié)婚十年》暢銷再版,還有吃板煙的魚、拿手杖的魚招搖過市……興興轟轟直到日本一宣布投降,這些夕陽中的文學(xué)蜉蝣霎時影跡無蹤。(剩余2464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