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卷首語

舒服的關(guān)系

〔英〕查理·戴維斯插畫 張嘉佳在他的一部小說里講過一個故事。 劉十三以前是個很害怕冷場的人，和朋友們在一起時，他總是最活躍的那個。只要看到?jīng)]人開口說話，他就會找各種話題，開各種玩笑，玩各種游戲，總覺得不互動一下，場面就會太過尷尬。...

專題

頑石點頭

把深受“武士道”毒害、冥頑不化的日軍俘虜轉(zhuǎn)化為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dǎo)下的反戰(zhàn)斗士，是一個艱苦的過程，通常需要經(jīng)年累月，做大量艱苦細致的工作，才能逐漸完成爭取日軍俘虜?shù)?個階段。 第一階段還有怕被八路軍、新四軍殺害的恐懼心理。 第二階段是不愿為八路軍、新...

我愛你，正如深愛莫高窟

自1944年國立敦煌藝術(shù)研究所成立至今，一批批有志青年滿懷著激情和對敦煌藝術(shù)的熱愛，紛紛來到莫高窟。 幾代敦煌人的足跡里藏滿故事，其中不乏或細水長流，或情比金堅的愛情傳奇。 史葦湘、歐陽琳：一見鐘情，一往情深 “在我三災(zāi)八難的一生中，還沒有...

文苑

章魚藏身處

這是我永遠不希望看到的景象：前門大開著，保姆貝基在門口探出身子，眼睛睜得大大的，很是著急。看到我們的車開過來，她跑到車道上，然后突然停下，雙手放在身體兩側(cè)，看著人行道。 我安慰自己，不可能真的有什么緊急情況;真有的話，她會打電話給我的。接著...

家鄉(xiāng)

來到這里，仿佛一個陌生人， 這里是你的家鄉(xiāng)。 醋栗，蘋果和櫻桃樹不認識你。 一株高貴的樹平靜地 準備了一串核桃， 太陽，像急切的一年級學生 在給影子賣力地上色。 餐廳，假裝它是一間地窖， 沒有一點熟悉的回聲—— 舊時的談話消失在屋子里。 你...

中年是下午茶

中年最尷尬。是天沒亮就睡不著的年齡，只會感慨不會感動的年齡，只有哀愁沒有憤怒的年齡，用濃咖啡服食胃藥的年齡。 中年是下午茶：忘了童年的早餐吃的是稀飯還是饅頭;青年的午餐，那些冰糖元蹄、蔥爆羊肉都還沒有消化掉;老年的晚餐會吃清蒸石斑還是紅燒豆...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

《世說新語》里有一則故事，說到王恭和王忱原是好友，后來卻因政治上的芥蒂而分手。只是每次遇見良辰美景，王恭總會想到王忱。面對山石流泉，王忱便恢復(fù)為王忱，是一個精彩的人，是一個可以共享無限清機的老友。 有一次，春日絕早，王恭獨自漫步到幽極勝極之...

韓少功的人造雨

說故事的人偶爾會用他的妙筆下一場人造雨，為生離死別的景象增添幾分凄苦悲涼。這場雨通常都頗有效果，特別是雨中人忘了帶傘的時候。 韓少功的《馬橋詞典》里有一篇《老表》就下了這樣一場及時雨，但是，這雨下得不怎么用力，通篇關(guān)于雨的描寫就只有“那天下...

老手表記

上中學的時候，有一位女同學和我很要好。我們兩家住在同一條老街上，幾乎門對門。她常來家里找我，我們一起復(fù)習功課，一起讀詩，一起聊天，一起度過青春期最美好的日子。 高二暑假過后，她來我家，我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腕子上戴著一塊手表。那個年月，手表是稀罕物...

鏡子

我的書齋胡亂地堆滿了書籍，我蹲踞其中，消磨著早春“松之內(nèi)”寂寥的時光?？纯磿?，寫寫文章。對這些厭了，那就作作俳句。總之，既然是太平之逸民，那就舒舒服服過日子好了。 有一天，別家的夫人領(lǐng)著孩子，過年后到我家來玩。這位夫人以往就有一句口頭禪：“...

擁抱

〔烏茲別克斯坦〕謝爾蓋·捷勃戴夫水彩 你睡在我旁邊 我彎曲著身子靠近你的臉 才能入睡，就像一根燈芯 點燃另一根燈芯。 兩盞小燈 火傳遞過來，困意也來了。 睡夢來時， 地窖里的熱水器在震顫。 下面燃的是自然的化石， 在深處燒的是史前...

人物

月光如水照緇衣

酒菊圖 秋桂圖 年歲漸長，睡眠漸短，凌晨三四點醒來，窗外蟲鳴燁燁，秋夜格外靜。我于黑暗中摸過手機，一張一張翻看汪曾祺的舊畫。 有一張，設(shè)色老舊。兩桿菊，墨梗，墨葉，黃瓣，其中一朵的蕊上，著一點點紅。菊旁蹲一茶壺，酒杯一對。壺身是汝窯的淡青，...

偷時間

詹姆斯·凱爾曼是布克獎得主，作為英語小說界的諾貝爾獎，能獲得該獎項是對一個作家莫大的肯定。他接受記者采訪時說，早上5點半到7點，大多數(shù)時間他都在書桌前，每一天都是如此。“我之所以養(yǎng)成這個習慣，是因為感受到來自外部那些必要事務(wù)的壓力...

遠行之人， 必有故事

電影《徒手攀巖》海報 2019年，在中國上映了一部紀錄片——《徒手攀巖》。這部片子講的是攀巖高手阿歷克斯·霍諾德徒手登上優(yōu)勝美地國家公園酋長巖的過程。他沒有用輔助設(shè)備，只靠雙手雙腳，靠身體的每一條肌肉，用3個半小時爬上了超過900...

人群中的馬友友

音樂里的人類學家 “……他錄制了超過90張專輯……”——“里面有一半是我偷學別人的！” “……17次獲得格萊美獎（注：現(xiàn)已18次）……”——“忘了這件事吧！” “畢業(yè)于茱莉亞音樂學院……”——“不，不，不。那是他瞎編的?！?事實上，所有這些...

昔游

勃拉姆斯 我在那些奇怪的夜晚遇到他們 太熟悉了，不需要問候 也許傾談了很久，直到露珠滿天 也許視若不見，宛若路人 在分手時禮貌地一笑 他們的面孔似乎令人不安 熟悉到不愿重溫，陌生到難以回避 高貴中藏著未來的丑聞 ——嘉憶，2007。 19世...

江湖上的默克爾

在德國許多政壇會議上，總理默克爾作了告別謝辭，宣布今后不再涉足政壇。之后人們起立鼓掌，最長的近十分鐘。這時，默克爾眼噙熱淚。 我們見到默克爾在維護歐盟的統(tǒng)一及利益上表現(xiàn)得非常堅定，在中國問題上較為友好和務(wù)實，對美國的霸道也有適度抗拒。幾年前...

雜談

你說的話，我永遠不懂

在人際交往中，我們常常困惑于那些無法解釋清楚的誤會和隔膜，東方式的“言不由衷”或是“話里有話”會讓人抓狂。 元春省親時，曾和父親賈政隔簾交談了幾句，每次看到這一段我都覺得心酸，不是因為元春身為貴妃宮闈深鎖，親情阻隔，而是因為他們父女間談話的...

現(xiàn)代失語癥

豆瓣上有人建了一個“文字失語者互助聯(lián)盟”，幫助那些察覺到自己表達能力退化，有語言文字描述障礙，或說話缺乏內(nèi)容的人，短時間內(nèi)吸納了數(shù)萬名會員。人類進入網(wǎng)絡(luò)時代不過20來年，就已感受到了其對現(xiàn)存事物的全方位沖擊。相比須臾離不開手機這種人們熟悉的...

文學解決了什么問題

1 因為我媽喜歡1987年版的電視劇《紅樓夢》，所以我就從另外一個角度和她說文學。我說文學有另外一個作用，這個作用是世界上其他任何一個學科、任何民族都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讓文學給解決了。它就是生死的問題。秦始皇逝世了，唐宗宋祖逝世了，康熙、...

繭的意味

某部電視劇里有這樣一段極短的對話：孫子問爺爺，什么是老繭？爺爺說，你伸手摸摸我的手，這個就是老繭。一生務(wù)農(nóng)的爺爺手上長滿了繭。他的孫子已經(jīng)不可能再去務(wù)農(nóng)，手上也不會長出繭了。如今的孩子大約只有在求學時，因為握筆過于用力而在中指第一指節(jié)上長繭...

蜉蝣值得嗎

在一年之中生命顯得滿溢的那個豐富時刻，蜉蝣出現(xiàn)了。 每個晴朗的早晨，鳥兒每小時都會蜂擁而來。池塘的水滿溢到邊緣。沼澤傳送出大量刺耳的歌聲、哇哇聲、顫鳴聲，以及尖叫聲。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蜉蝣出現(xiàn)了，提供了一個簡單的謎題：它們從何處出現(xiàn)？為何出現(xiàn)...

記住那個吻

我經(jīng)常會被問到一個問題：讀文學作品有什么用？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的確，文學不能讓你變得更成功，不能帶給你快樂，也不會讓你更好地知道如何與人相處，不會教你怎么談戀愛。 我之前認為讀文學作品是為了獲得一種情緒，比如感動得號啕大哭，或者恐懼得毛骨...

最平淡無奇的事物的靈魂

平庸不是惡，生活本來就是平庸的。超越平庸不是要拒絕它，這是無法拒絕的。寫出平庸的力量，這正是普魯斯特、喬伊斯的高明之處?？纯磫桃了谷绾螌懪疟?、煎羊腰子，不過是平庸至極的細節(jié)，如果他不熱愛生活，他根本寫不出那些偉大的細節(jié)。 在公司、單位的生活...

話題

金錢越有用，人越痛苦

最近，一位女明星的故事使得“代孕”變成熱點話題。代孕在中國不合法，但在某些國家，包括在美國的某些州是合法的，烏克蘭和印度還有專門的代孕產(chǎn)業(yè)。但即便在代孕合法的地方，人們想起它也會有一種本能的反感。這種反感到底來自哪里，它是合理的嗎？ 比如，...

我不想成為李煥英

電影《你好，李煥英》海報 看電影《你好，李煥英》時，我準備了一包紙巾，但結(jié)果我一滴眼淚都沒流。影片最打動我的一個鏡頭是李煥英送女兒賈曉玲上車時塞給她一袋熱乎乎的包子，自己卻舍不得坐公交車，在風雪交加中獨自走回家。 類似的經(jīng)歷，我也有過。比如...

一條街的好人

清晨的好人多粉店（左圖）周美其（右圖） 1 清晨5點半，位于湖南省長沙市雨花區(qū)德馨園社區(qū)的連排商鋪大門緊閉，附近的居民樓還沉睡著。 劉國興和妻子周美其從家步行至粉店，用時3分鐘。卷簾門“嘩啦”一聲，發(fā)出劃破黑夜的聲響。“好人多粉店”的招牌在...

人生

十二個人講的故事

第一個人 一天，我在潮濕的瓷磚地板上滑了一下，快要跌倒時，一個坐輪椅的男人伸手托了我一把。他說：“3年前，我就是這樣跌倒的?！?第二個人 一天，我下班后從消防站走出來，一個陌生的女人忽然跑過來擁抱我。我驚慌失措，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時，她眼...

末班車上

那年，我整整坐了150天3路車的末班車，從丈夫入住醫(yī)院直到他去世。 那是一段兩頭牽掛的日子，一頭在醫(yī)院，不放心化療后每天高燒不退的病人;另一頭在家中，不放心高二走讀的女兒。而我，每天提著保溫飯盒走在這條路上，神思恍惚地聞著秋天的最后一批桂花...

當我老了

某女士常對人說，她平生最不喜接近的人為老人，最討厭的事為衰邁，她寧愿于紅顏未謝之時便歸黃土，也不愿以將來的雞皮鶴發(fā)取憎于人，更取憎于對鏡的自己。 我生來不美，但為怕老丑而甘心短命，這種念頭從來不曾在我腦海里萌生過。況且年歲是學問事業(yè)的本錢，...

老街時光

老街的上午時光走得很快，就如那挑擔子賣蔬菜的瘦老漢，他似乎不像是賣菜的，反而像一個來老街參加挑擔子比賽的。 喜歡買新鮮菜的主婦大聲問他為什么走得這樣快，他笑呵呵地說，哪里走得快？一點也不快嘛。 是的，一點也不快。再不快，每天5籠的酒酵饅頭就...

生活

美食語言學及其他

現(xiàn)代的美食多半靠文字來“色誘”人，比如看菜單點菜，比如看包裝上的說明買零食，更多的人是被一張報紙、一本雜志上的食評家文字所形成的個人意見、軟廣告及貨真價實的廣告影響，進而決定下一個要去的餐廳是哪家。所以語言和文字所擔負的傳遞美食信息的任務(wù)是...

鳥語

我一直不相信鳥會說話，因為以前家里買過一只鸚鵡，至死都一聲不吭。有一次陪母親去看眼疾，不期然發(fā)現(xiàn)醫(yī)院對面新開辟了一個很大的花鳥市場。我走進一家賣鳥的店，向一大排的鷯哥發(fā)問：“你們誰會說話？”不料鳥籠未見有什么動靜，卻是上上下下都有“人”在踴...

創(chuàng)造性破壞

創(chuàng)新具有不確定性，不確定性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不可預(yù)測。不可預(yù)測就是獨一無二，也就是過去沒有的。創(chuàng)新的不確定性，我理解為3個方面。 第一個，技術(shù)是否可行是不知道的;第二個，它的商業(yè)價值如何是不知道的;第三個，就是體制、文化和政策的不確定性。 ...

最佳飲食有多遠

最近，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網(wǎng)站公布了一年一度的全球最佳飲食排行榜。在39種飲食中，地中海飲食再次獨占鰲頭，而得舒飲食和彈性素食并列第二。 我們的生活方式，距離哪一種飲食方式更近？ 最佳飲食前三名 “地中海飲食”的概念興起于20世紀。人們發(fā)現(xiàn)地...

文明

比特幣暴富時代的倒霉蛋

2021年2月17日，Bitstamp數(shù)據(jù)顯示，比特幣站上5.2萬美元的歷史高位。當天整體上漲逾3000美元，漲幅超過6%。 美團CEO王興粗算了一下，在社交媒體上發(fā)文說：“理論上，中本聰已經(jīng)是世界首富了。” 中本聰，比特幣之父，也是世界上...

人類智能與人工智能

有人擔心，人工智能技術(shù)只有少數(shù)精英能夠掌握，大多數(shù)人參與不到其中。一方面，人們的勞動將越來越“不值錢”;另一方面，人們的生活將越來越依賴少數(shù)精英的發(fā)明。社會結(jié)構(gòu)因此會發(fā)生巨大變化，只有少數(shù)人是有用的，大多數(shù)人將變成“無用階級”。 我們也許覺...

最富裕的窮人在今天

勞動力工資水平的高低，是由勞動力對企業(yè)所做的邊際貢獻決定的，我們不能人為地拔高工人的收入，否則就會產(chǎn)生適得其反的效果。罷工、不合作、違約等做法也都不是持久地爭取工人高收入的好辦法。 但是大家免不了還會反復(fù)問一個問題：那窮人怎么辦？ 尋求個人...

莉莉瑪蓮

電影《莉莉瑪蓮》海報 《莉莉瑪蓮》是德國導(dǎo)演法斯賓德于1981年拍的劇情片，講述德國著名女歌星拉樂·安德森與瑞士猶太籍音樂家的愛情故事。因為刻畫的人物跟原型相比有些離譜，還遭到拉樂家人的譴責。影片里唱《莉莉瑪蓮》的女歌星有些輕佻火...

古代的“糧食安全”

在古代典籍中的記錄里，最讓人不忍卒讀的，就是對古代災(zāi)荒的種種描繪，那些“大旱”“大饑”“流離失所”“餓殍遍野”等恐怖景象，讓多少讀史者讀到心頭滴血，卻也教一些“聰明人”一拍腦袋：“古代動植物資源那么豐富，沒糧食吃可以捕魚打獵嘛，古人為啥這么...

大阪人不愿意當首相

日本經(jīng)濟能有今天，得感謝大阪人。 因為日本三大財閥——三井、住友、三菱，均發(fā)跡于大阪地區(qū)，然后發(fā)展到東京，再拓展到海外。 與東京人談生意，最好不要討價還價，因為你一還價，東京人的小心臟會受不了——難道你不相信我的東西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 但...

悅讀

言論

在你開心的時候，你享受它;在你難過的時候，你聽懂歌詞。 ——聽音樂這件事 消除偏見與誤會最好的方法，就是大方地談?wù)撍?——美劇《少年謝爾頓》臺詞 早睡早起，認真學習，鍛煉身體，努力工作，敢于挑戰(zhàn)基因中的惰性，用雙手創(chuàng)造更好的世界。 ——相...

我們由彩色的記憶碎片組成

漫畫家莉亞娜·芬克過去幾年里通過簡筆畫表達了許多自己對人生、親密關(guān)系、工作等的思考。有時幾根扭曲的線條、幾筆簡單的圖畫就能傳遞出復(fù)雜的情緒與她敏銳的洞察力。這種標志性風格吸引了很多粉絲，人們喜歡她表現(xiàn)世界的古怪方式。 芬克在紐約市...

幽默與漫畫

艾莎 坐地鐵，旁邊是一對母女。小女孩：“媽媽，東北下雪，那東北有艾莎（迪士尼動畫片《冰雪奇緣》里的公主——編者注）嗎？” 媽媽：“不是下雪的地方都有艾莎。東北沒有艾莎，只有翠花?！?鏡子 每次住進賓館，我都會用檸檬水在浴室的鏡子上寫下“我死...

意林

繁星

有過一次討論或者測試，問：“對于夏天的星空，你的第一印象是……” 劉說：“深不見底。” 陳說：“遠，期望，迷人，向往?！?李說：“地球、人、我和詩……太渺小了?！?周說：“星星就閃耀在你的頭頂上，即便你沒有讀過康德的作品?！?趙說：“晴天里...

詩與電影

一匹白駒在霧中出現(xiàn)，又消失到霧里去;一座被白雪覆蓋的墓園里，只有三個墓碑上的白雪融化;一百名士兵在月光之夜走進他們的兵營;一只蚱蜢又跳又蹲;蒼蠅圍著一頭騾打轉(zhuǎn)，而那頭騾正從一個村子走往另一個村子;一陣秋風把葉子吹進我的屋子;一個雙手黑兮兮的...

租客

在群居生活中，要變成與旁人絕不相同的人，真需要極大毅力，就像被夾在人流中努力往反方向走，不停被別人的肩膀和身子撞得一下一下往后仰。 不過，對一些缺乏自我意識的人來說，群居是快樂溫馨的。他們需要向身邊的人借思考，借決斷，借陪伴，借話題……他們...

不是忘記

為了想一個問題，徹夜失眠，睡睡醒醒。只有真正失眠過的人，才能明白這遠比完全睡不著痛苦得多。 最要命的是，你為了一個問題失眠無數(shù)個夜晚之后，問題還沒有解決。 然后你發(fā)誓再也不想那個問題了。 你還是去做那些平時你常常做的事，你去賺錢，去花錢，去...

點滴

戰(zhàn)爭與重建

如果沒有戰(zhàn)爭，日本和英國可能都不會有重工業(yè)。人們說，日本在戰(zhàn)爭廢墟上建起了現(xiàn)代化，是一個奇跡，但也可以倒過來想，正是因為有了戰(zhàn)爭，全民教育才得以實現(xiàn)。我們知道，在戰(zhàn)爭期間，地主要捐地，地主的兒子要參軍，戰(zhàn)后一片廢墟，更是人人平等了。戰(zhàn)后回來...

微書摘

求證別人是否愛你——永遠別這樣做。沒人能承受這種證據(jù)。 ——讓·波德里亞《冷記憶1987—1990》 到了這個年紀、狀態(tài)，每晚睡前我都得好好洗干凈腳，做好半夜隨時有可能被抬上急救車的準備。 ——奧爾加·托卡爾丘克《糜骨之...

語絲

書不是生活，而是生活的灰燼。 ——瑪格麗特·尤瑟納爾 此世，如行在地獄之上，凝視繁花。 ——小林一茶 對騙子的懲罰，倒不是沒有人相信他，而是他無法相信任何人。 ——蕭伯納 人們批判的標準，便是他們對各自標簽的忠實程度。 ——米蘭&...

專心

有這么一個禪宗故事。小和尚問大師怎么修佛，大師就說，餓的時候吃飯，困的時候睡覺。然后小和尚說：“不是所有人都這么干的嗎？”師父說：“不，多數(shù)人是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飯，睡覺的時候不好好睡覺?！?有一段時間，我總覺得自己特別忙，那時候也的確是忙...

造勢

電影《讓子彈飛》中，姜文扮演的縣長想除掉當?shù)貝喊渣S四郎，但他手下的兵馬太少，靠硬拼只能是兩敗俱傷。于是，他讓兄弟們在惡霸固若金湯的大門前，對著大門把子彈打光，通過巨大的聲音造出聲勢。然后，兄弟們扛著黃四郎的替身在整個縣城示眾，并當眾把替身的...

撂不下

我有一個好朋友，他爸爸快死的時候，他把爸爸抱在懷里，喂爸爸吃東西。 他說：“那個滋味太難受了。我老爸在我懷里突然就咽了氣，咽氣之后，我發(fā)現(xiàn)我尷尬透頂。因為我抱他的時候，他是活的，他在我懷里死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撂下他。我抱著他，抱了很久。我...

互動

“《讀者》光明行動”（92）

10歲的小玲來自云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今年上四年級，在“《讀者》光明行動”弱視兒童專項義診中被確診患有弱視，雙眼視力為0.4/0.5。 與其他孩子不同，小玲在篩查中不太配合醫(yī)生，她拒絕回答檢查相關(guān)的所有問題，并在得知診斷結(jié)果后拿起就診卡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