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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講者(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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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單臂支起腦袋,撐住課堂上

搖搖欲墜的困意

從造形上看,我判斷她的夢

是個多邊體

她就坐在我身旁

一次又一次向我傾斜

我忍不住推演她夢境中的山川

河流、落日

是如何一會兒近,一會兒遠

一會兒清晰又模糊

但我的大眼睛

一直是撲閃撲閃看向臺上的講師

他張合有度的嘴唇

詞語的記憶

雨、戈壁、駱駝刺

一個詞語奔向另一個詞語

我傾聽它們

背后濃烈的情緒暗示

傾斜的身體下

渾圓的落日立在我眼前

它們蒼勁的神情纖毫畢現

我找到了

消失的白樺林。(剩余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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